在垃圾接纳站扫二维码，他半个月捡回了3000万元_正大期货-香港正大国际期货-官网

 

“科技向善”并非一句口号，而是无数件“好事”的累积。当一件好事发生，它少少以震天动地的姿态泛起，更多是带着润物无声的温柔，照亮少有人关注的角落，给予生涯其间的人们前行的气力。

近期，萤火设计将陆续推出《一件好事》系列，讲述被科技改变的人生。今天推出第二期：Nathan是一名来自腾讯CSIG的平安专家，与网络黑产战斗、珍爱通俗消费者的历程，也是他不停进化的旅程。

“羊毛党”一词，源自1999年春晚小品，指代“捡小廉价”的人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单打独斗的羊毛党，并不是一个贬义词。

但当它进化出集群作战能力，成为网络黑产的一环后，“薅羊毛”这个无伤细腻的小动作，被赋予了蝗虫过境的威力。

被羊毛党盯上，惨遭薅秃，甚至皮肉不存的商家、创业者，并不在少数。

羊毛党的对立面，是珍爱羊群的“牧羊人”，他们和羊毛党相互斗争，并促进相互的进化。来自腾讯CSIG的平安专家Nathan，就是牧羊人之一。

亲历了旷日持久的“羊毛战争”后，这是Nathan想要分享的故事。

01、被圈养的“锦鲤”

“许多商家对羊毛党的熟悉，还停留在十年前，他们为此支出了惨重价值”。

有商家曾向Nathan求助，一场线上抽奖流动，奖品为10部手机。流动竣事后，“8部手机都寄往了统一个小区”。

也有商家向他讨教，“投入了真金白银搞推广，数据也很悦目，为什么营销效果却极差？”

Nathan经由剖析，发现跨越9成的流量来自羊毛党。

换句话说，商家花了100万做普惠流动，却只有不到10万到了正常消费者手里，大头都被羊毛党截流了。

Nathan接触的受害商家中，“损失百万以上的很常见，多则上万万”。与这个数据对应的是，“金字塔顶端的‘羊头’，一年的收入，可以达数万万元”。

商家们没有意识到，履历了近二十年的进化后，羊毛党们早已脱离了小打小闹，散兵游勇的状态，形成了一条分工明确，组织严密的黑产链条：有人认真手艺开发，有人认真组织输出，有人认真线下转卖……

通过爬虫工具，他们监控着网络的一举一动，发现有利可图，羊毛党就会蜂拥而至。

抽奖、抢票、抢高价津贴、抢紧俏商品……这都是羊毛党的主战场，“凭着手上无数的账号、自动化操作，稀释掉通俗介入者的时机”。

“你当不了锦鲤，是由于锦鲤已被圈养起来了”。

02、羊毛党的B面

进入CSIG（腾讯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）前，Nathan有多年时间，在QQ从事账号平安、反诓骗事情，账号被盗和网络诈骗，曾是他接触最多的案例。

在进入CSIG之后，Nathan的角色，由To C转换为To B，但他很快发现，和自己对线的，险些照样统一帮人，“盗号、网络诈骗、水军、羊毛党……有着惊人的重合度”。

从黑产手机号的流转上，他验证了自己的判断。

这条黑产链上，活跃着大量黑产手机号。“黑号”的存活周期，平均约一个月。

一最先，黑号被用来做低频高收益的诈骗，“这时它的价值最高”，当被大量投诉和符号后，这个号码会被转卖给羊毛党和水军，在各平台注册账号。

当这个号质量更差时，会被再次转卖，用于群发垃圾新闻，在封号前，榨干最后一点价值。

“黑号”的泉源之一，是都会边缘的、农村的暮年人。

“以搞流动的名义，送一壶油、一袋抽纸，骗暮年人扫二维码，填表，网络其身份信息，在其手机植入阻挡验证码的木马……”

“有了这些资料和验证码，骗子就可以去注册账号、做认证，甚至办借贷”。

羊毛党和水军，成为这些黑号最大的消费者。

“动辄上百亿播放量的网剧、数百万人旁观的直播，背后的流量从何而来？”、“平台裂变返佣的推广，钱进了谁的口袋？”

“平台需要亮眼的数据，资源的游戏迎接泡沫，而最终买单的，是投资人和通俗消费者”，Nathan以为，部门平台的纵容，催生了这条黑产链的繁荣。

“本该属于你的福利被薅走，去看一场高分影戏改善心情，发现好评都是水军刷的……”在Nathan的明白里，网络黑产环环相扣，背后的操盘者险些是统一个群体。

在平台的纵容，与羊毛党的狂欢中，对互联网江湖不甚熟稔的传统企业，反而成了最大的受害者——随着消费互联网升级，他们投入大量资金，做数字化转型，由此衍生越来越多有利可图的线上场景，吸引了羊毛党的到来。

03、在垃圾站捡回3000万

“羊毛党藏在什么地方？这是包罗我在内，绝大多数通俗人想象不到的”，Nathan说，两年前，和羊毛党的一场遭遇战，让他至今印象深刻。

事宜的原由，是Nathan的客户之一，一家饮料厂商的扫码送红包流动。

扫码送福利，取代了“再来一瓶”，成为饮料商家的标配流动，“凭证福利力度，正常流动扫码率在3%至30%之间”。

客户的这次流动，在扫码率、兑奖情形中泛起了一些异常点。凭证品牌反馈和nathan的直觉，背后应该有羊毛党的介入，将商家津贴消费者的钱，薅进了自己腰包。

但海量的红包二维码从何而来，成了一个谜。

“二维码破解难度极高，且印在盖子内部，不太可能大规模泄露，除非问题出在源头”。

“商家最初嫌疑，是印刷环节出了问题”，但在对印刷厂举行观察后，清扫了这个可能。这让“二维码泄露”事宜，加倍扑朔迷离。

“我们卧底各社交软件、论坛、贴吧，逐渐发现，这不是一家公司的问题”，Nathan说，“险些所有快消品牌的福利二维码，都有被大量出售，而我的客户由于流动力度大，成为最热门之一”。

经由一次次预测，再一次次推翻后，Nathan嫌疑，问题可能泛起在废品接纳环节——他曾伪装成买家，与二维码出售者谈天，对方自述其为‘废品码’。

随后，Nathan找到周围的垃圾接纳站，举行调检验证。

垃圾站蹲点的半个月里，Nathan注重到一群特殊的人，他们熟练地分拣出印有二维码的瓶盖和瓶身，然后打包带走。

一起跟踪后，Nathan进入了当地一家大型废品收购站——在那里，他见到一车又一车二维码瓶盖和瓶身包装，被送抵这里，再被运往一个特定的厂区。

“我上去探问，光是瓶盖，一个就可以卖3-6毛钱，这远超废品的正常价钱”。Nathan以为，他找到了“废品码”的源头。

一条隐藏的“羊毛链”就此被揭开。

Nathan也观察清晰了，这些二维码瓶盖，脱离废品站后，将进入以下环节：分拣、测试，摄影上传、转为电子码，组织售卖……而每个环节，都由差其余职员完成。

随后，Nathan和同事，对“二维码红包”提供了针对性的解决方案，通过加密算法，连系腾讯平安的智能风控系统，阻断了这一链条。

卧底垃圾站半个月，牧羊人为客户“捡回”了3000万元营销用度。

04、一场仍在进化的战争

“不用冷笑在网络中受骗的暮年人，由于未来某一天，自以为伶俐的你，也可能也会成为受害者”。

由于人是会老的，而网络黑产却在不停进化。

科技的提高，黑产也在与时俱进。“道高一尺，魔高一丈”这句话，在急速生长的互联网上，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Nathan记得，2010年左右，冒充密友乞贷、行骗，是最常见的网络诈骗方式；厥后泛起“视频诈骗”，通过盗录被冒充者的视频，对受害者举行诓骗。

“而现在已不需要盗录视频了，由于AI就可以合成人脸”。

再以“茶叶党”为例，最初通过统一话术、群发新闻，面临提问，往往牛头纰谬马嘴，容易被识破。

但现在，通过AI手艺，“茶叶党”可以模拟出正凡人的对话，加倍真假难辨。

羊毛党的进化，相比以上两者，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“这也倒逼着我们不停学习、提升，比他们更领先一步”，Nathan说，我们正身处传统行业向数字化转型、传统互联网向产业互联网过渡的阶段，这个转型不只存在于云端，“也直接影响现实生涯的每一个层面”。

访谈的末尾，Nathan再次谈及了当初做“牧羊人”的初衷：

“车票、优惠券、奖品、福利……被人一把薅走，再加价转卖给你，你甚至会谢谢他们给你带来便利，却很少会意识到，这本该就是属于你的”，Nathan说，“我以为，这是很不公正的一件事”。

“既然不公正，那我们就想设施让它公正。”